华裔指挥家汤沐海专访
去年卸任芬兰国家歌剧院首席指挥的汤沐海,现为苏黎世室内乐团(ZKO)的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瑞士媒体对他的艺术表现赞誉有加。
6月2日的ZKO排练大厅,汤沐海正在亦庄亦谐的指挥排演海顿的歌剧。之后,他接受了swissinfo记者的专访。
2002年,汤沐海荣获第44届格莱美最佳古典现代作品奖,同为著名华裔音乐家的谭盾则捧回了最佳电影原创音乐专辑奖。这在当时成为了华人音乐界的一大盛事。
今天,汤沐海这位载誉世界的指挥家在记者面前还是那么亲切随和,平易近人。
swissinfo:您在结束芬兰国家歌剧院首席指挥的工作后,为什么会选择来瑞士的苏黎世室内交响乐团?
首先我曾来过瑞士多次,这里风光很好,城市都很宁静。苏黎世也是一个清秀的小城,我很喜欢。
其次以前我一直在大乐团工作,非常想接触一下小乐队、室内乐团,所以当苏黎世室内交响乐团(Zürcher Kammer Orchester 简称:ZKO)向我发出聘书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
大乐团有磅礴的气势,小乐团在很多细节上都有细腻的处理。做音乐的人,就应该多接触,还应该争取到世界各个地方去工作,最后做到取长补短、融会贯通。
swissinfo:您为什么选择昆曲作为ZKO“世界文化大师之作”的东方代表作?
昆曲不仅历史悠久,而且非常注重音乐性,很有音乐线条和内涵,因为音乐的共通性,应该更容易让西方观众理解。
swissinfo:这次《桃花扇》在苏黎世上演,预期的效果会如何?
上演的效果并不是重点,我并不希望每位从剧场走出去的听众都大呼,太棒了,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音乐。音乐是个人喜欢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嗜好。
但是,上演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东方人历来都在学习、了解和接受西方的东西,什么时候让西方人也接受我们的东西呢,至少也应该了解!有些人说京剧太刺耳,咿咿呀呀的,我不管他们爱听不爱听,能够演,就是成功。
中国音乐也在西方演出过,但大多只在华人的圈子里,我现在就是要在西方的最高音乐殿堂里,推出东方的民间音乐。
swissinfo:您在乐团的工作语言是什么,德语、英语还是瑞士德语?
在这里以标准德语为主。大多数国际乐团早就打破了国家的界限,通过竞聘担任乐队职务,所以有时也说英语。
瑞士德语听得不多,偶尔听上去觉得很俏皮,方言都很俏皮。(记者注:汤先生的普通话也有上海风味)因为我以前住在南德,所以听起来还有些亲切。
swissinfo:您已经在瑞士工作半年多了,与在其他国家相比,感觉有什么不同么?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特点,很难用好坏来概括。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在上面指导,下面乐团的人自己开小会,非常热闹。可真正演出的时候,他们倒是真能迸射些音乐的火花。
中国人有时和意大利人相似,很热情。
而在德国和瑞士,乐团都非常规矩,听我指导的时候,安安静静,演奏也比较中规中矩,有时有些呆板。
swissinfo:听说您不仅要把中国音乐带到瑞士,还要把瑞士音乐带到中国,您认为什么可以代表瑞士音乐?
我在德国慕尼黑待过很多年,觉得瑞士民间音乐和南德、奥地利的差不多。约德尔调(Jodeln)是其中的代表。
当然瑞士的当代音乐也很有特色。今年3月,我组织4位瑞士的青年作曲家,依据维瓦尔《四季》的概念(巴洛克音乐中最脍炙人口的篇章),重新按四季的划分,谱曲演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我还没在瑞士常住过,现也在摸索瑞士音乐的独特之处。
swissinfo:您曾经表示“音乐是无国界的”,那么音乐家呢?
音乐家其实也应该没有国界。做音乐的人是有些特殊的,是自由的,他不应该受到任何的限制,被设定在同一的模子里。
swissinfo:您下一步的中瑞音乐交流计划是什么?
我希望能够把杂技芭蕾舞-天鹅湖带到瑞士来演出。还有2008年奥运会前,我还希望能够在奥林匹克之都-瑞士的洛桑献上一场迎接奥运的音乐会。
swissinfo,宋婷
1949年出生于上海。
1973年入上海音乐学院学习作曲与指挥。
1977-1983年就学于德国慕尼黑高等音乐学院指挥大师班,获联邦德国艺术学院最高学历文凭。
1982年获赫伯特・冯・卡拉扬注意,被邀担任柏林爱乐乐团客席指挥,并随卡拉扬深造。
1983年担任另一指挥大师伦纳德・伯恩斯坦助理指挥。后在欧洲其指挥事业得到很好发展,多次在欧洲重要音乐盛会上担任指挥。
1988年首次赴美演出,其后频繁参加世界各地指挥演出。曾担任中央乐团常任指挥。
2000年受聘于中国交响乐团,担任艺术总监。
2002年为丹麦国家歌剧院常任指挥。
同年出任芬兰国家歌剧院首席指挥。
获44届格莱美最佳古典现代作品奖。
2006年9月任苏黎世室内交响乐团艺术总监和首席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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