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孪生：当AI被用于治国理政
数字孪生技术已被应用于各个领域，现在一位瑞士教授及他的美国同事提出将这项AI技术用于民主制度的变革，旨在加强民主活力。如果他们的设想成真，那么每位公民的数字孪生体将代替真人参加全民投票，做出决策。然而，将人工智能应用于政治系统，充满创意也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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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和工业领域的许多人都对数字孪生技术充满希望。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一位教授和他的美国同事提出了一个设想，希望这项技术也能彻底改变瑞士及其他国家民主制度的命运。
数字孪生体目前已在各行各业中诞生。数字孪生体是一种模拟，它可以参与和体验其对应实体在现实世界中所做的一切。这项技术的出现靠的是近年来人工智能领域的创新。
数字孪生(Digital Twin)是一种虚拟模型技术，通过实时数据和模拟技术，创建物理实体或系统的数字副本。这个数字副本可以用于监控、分析和优化其物理对应物的性能和行为。
数字孪生技术广泛应用于多个领域，例如：
制造业：用于监控和优化生产流程，提高效率和减少停机时间。
医疗：创建患者的数字孪生体，以个性化治疗方案和预测健康状况。
城市管理：模拟城市基础设施，优化资源分配和应对紧急情况。
航空航天：用于飞机和航天器的设计、测试和维护。
通过数字孪生技术，企业和组织可以更好地理解和管理复杂系统，从而提高决策的准确性和效率。
计算机模型虽然存在已久，但直到今天，才拥有了足够的能力，计算出一个一对一的模型。数字孪生不仅可以重现模拟对象的历史，甚至就连当时的环境、外界压力带来的影响都被实时模拟。
医学领域的数字孪生
在纽约马拉松比赛中，一位选手的心脏就已经有了数字孪生体，科研人员事先对其心脏结构和功能进行了扫描，制成模型，通过人工智能进行训练。在跑步过程中，这个数字孪生体可以将心脏对压力的反应呈现出来。
这项研究的目的是测试心脏在特定情况下的反应；对某种药物或治疗的效果，如果数字孪生体能够提供可靠的数据，它将为医学带来革命性的改变。
许多瑞士人也希望数字孪生技术能够应用于医学领域。在2023年苏黎世大学进行的一项代表性调查中，62%的瑞士受访者对此显示出积极的态度。
数字孪生能否让民主更有活力？
但科学家们不仅想在医学和技术领域引进这一人工智能模拟技术。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大学(Erasmus University Rotterdam)进行的一项名为Twin4Dem的项目就寄希望于，利用数字孪生技术来提高民主政体的复原力。科研人员用真实数据对捷克共和国、法国、匈牙利和荷兰的政治体制，包括政府、议会、法院和民间社会进行了模拟，旨在找到民主丧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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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哪些行为者对民主的丧失负有责任，就能找出理想的构建模式，从而令民主更具复原力。
公民的数字孪生体
Twin4Dem项目的核心是通过数字孪生体了解民主制度，而一位瑞士经济学教授则希望数字孪生技术，有朝一日能创造出一种新的民主制度，即所谓的“受支持的民主”。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宏观经济学教授汉斯·格斯巴赫(Hans Gersbach)和他的美国同事塞萨尔·马丁内利(César Martinelli)希望，每位公民都有自己的数字孪生体。
马丁内利和格斯巴赫将它们称为“数字孪生公民”。这些数字孪生公民会逐步熟悉它们所对应的真人公民的政治观点和价值观，然后依据丰富的实际信息，作为人工智能代表，代替真人在全民公决中做出初步决定。
这样的全民投票将分两轮进行： 首先由数字孪生公民投票，然后公布结果进行讨论。但这个结果并不会生效，只是为了反映投票情况。
在针对人工智能助手的投票发起公众讨论后，真人公民将参加数字投票。也就是说，真人将对他们的数字孪生代表做出的决定进行调整。
“挽救地方民主的方式”
马丁内利将这一做法称作“拯救地方民主的一种方式”： 在像瑞士或美国这样经常举办全民公决的国家，公民要做出许多决定，尤其是针对地方和地区层面的议题进行投票时，他们必须要在信息不充足的情况下做出决定。这也是“因为媒体越来越多地将报道重点集中在国家层面的投票上”。而利用数字孪生技术能够减轻人们精神负担。
马丁内利表示，第一轮投票可以说是“了解情况”。公民们会在这轮投票中了解他们的数字孪生体对信息的评判，以及人工智能会构成什么样的“大多数”群体，然后再由他们自己做出最终决定。
经济学家们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经济研究报告》中介绍了这种“受支持民主”的理念。在这种“新型民主模式”中，没有人可以再说公民太情绪化、太短视、太缺乏信息；他们缺乏做出明智决定的“必要刺激”这种说法也不再站得住脚。
直接民主会对“世界其他地方”有吸引力吗？
他们认为数字孪生技术不仅有可能改变瑞士或美国的民主制度，也有可能让“世界其他地方”对民主制度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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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内利告诉瑞士资讯，“数字孪生公民 ”在做出决策时，会顾及到其真人模拟对象也愿意了解的信息来源。当然，也无法确保人工智能不会受到虚假信息或大肆宣传的影响。不过，马丁内利认为，训练人工智能识别虚假信息和宣传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塞萨尔·伊达尔戈(César Hidalgo)向瑞士资讯介绍格斯巴赫和马丁内利的这一理念时说：”我很高兴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想法感兴趣。”
伊达尔戈现在是图卢兹大学的教授。几年前，他因一次在TED平台上的演讲而出了名。他建议用公民的数字孪生体取代政治家来做一个实验。他认为，这样的创新在未来会越来越多：”我认为，人工智能的爆炸式增长，促使人们考虑用数字孪生体来扩大公民的政治参与率，我们应该鼓励人们在这一领域开动思想、展开实验。”
自动化和数据安全问题
利用数字孪生公民参与民主的理念似乎是面向未来的，但也有带来许多问题。有些人可能会担心，国家会掌握太多他们的政治倾向细节。
此外，这种“由人工智能支持的民主”也可能会引发恐惧，因为决策将变成自动化： 如果我的数字孪生体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为什么还要费心去做出其他决定呢？从某种意义上讲，人们的政治意识可能会完全依赖于“自动系统”。
针对这一批评性问题马丁内利的回答带有一定的安抚性。他说，数字孪生体必须“根据各国的制度和规范进行调整”。数字孪生体在投票中发挥的作用可被想象成一个计票过程。它们可以成为选举机构的一项基本职能，“一种由选举机构协调、控制和监督的职能”。
重要的是，即使在民主机制中运用了这种职能，但“最终决定”还是由人做出的。这意味着，在投票中那些数字孪生体没有顾及到的因素也可能会起作用，比如情感。毕竟，每一个政治决定都是带有感情色彩的。
尚未出现科学刊物
格斯巴赫和马丁内利尚未就他们的人工智能提案发表科学论文。“同时也是瑞士经济研究所联合所长的苏黎世理工学院教授格斯巴赫对瑞士资讯强调说：”很明显，要开发可靠的数字孪生公民并将其引入直接民主，还需要大量的研究。“
格斯巴赫认为，继续发展民主势在必行。他在为学术杂志《社会选择与福利》(Social Choice and Welfare)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在21世纪的今天”，民主面临着各种挑战，“这些挑战将迫使民主重塑自我”，其中既有数字化和人工智能的挑战，也有来自专制国家的挑战。他在这篇文章中介绍了各种形式的民主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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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数字孪生体的场景想象？
格斯巴赫的民主创新模式之一是“评估投票”(Assessment Voting)，该理念与数字孪生公民的基本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在这个创意中，参加第一轮投票引发公众辩论的不是数字孪生体，而是一个随机抽取但具有代表性的真实民众群体。这样，在进行正式投票之前进就可以针对某一具体问题进行讨论，而无需数字孪生体的参与。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数字孪生体参与民主的理念很难在瑞士民众中受到大多数人的接受。
在上述苏黎世大学关于将数字孪生技术应用于医学的调查中，87%的人不愿意对人体数字孪生体承担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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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Mark Livingston，编译自德文：杨煦冬/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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