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参与和公投弃权之战
瑞士伯尔尼州的比尔市(Biel/Bienne)以钟表之都的美誉而远近闻名，这里也是瑞士最大的双语城市。除此之外，比尔市还有一些不这么“光荣”的特点：这里是全瑞士选民投票积极性最低的城市之一。为了治愈居民的“民主疲劳”，市政府有意建立一种更富参与性的政治模式。
本文是亲爱的民主#DearDemocracy的一部分, 瑞士资讯swissinfo.ch直接民主外部链接特刊。在这个特刊中，有一些外邀记者的撰稿，他们的言论并不代表瑞士资讯。
现在正值公民权利的黄金年代，而且突显着参与性的特色。无论是在瑞士还是在法国，围绕政治议题展开的各种论坛、圆桌会议、观点讨论一个接着一个。当法国outre-Doubs的黄马甲们提出对“公投权利”的诉求时，瑞士的市长、镇长们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要唤醒选民身体里的那根活跃(或者说曾经活跃)的“公民神经”。
比尔市民对政治的漠不关心由来已久，这里25年来的公投参与率都少得可怜。
比尔市现行城市法的确立要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最新的一次调整也是20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市政府希望强化这份文件，因为它就如同城市的“基本法和司法核心”，与民意脉搏息息相通。一个参与性更强的公投模式真的可以激活人们的参政热情吗 ? 2月初，在比尔市Farel公共活动大厅里举行的一场公众讨论会也许在试着回答这个问题。
重新聚焦民主
当晚，政客和选民共近一百人齐聚于此，来听市长Erich Fehr介绍政府要如何激发市民参政热情。
最有希望的突破口是：鼓励民众以更加热忱和互动的方式参与进城市生活，并分担起政府肩上的责任重担，共同主持比尔市的各种事务。
“我们未来的努力方向是：让投票议题对选民来说具有切实意义。” Erich Fehr，比尔市市长
“重新聚焦民主，这是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过程，”市长说到，“我们未来的努力方向是：让投票议题对选民来说具有切实意义。”因此，关于城市预算一年一度的公投在未来几年内可能会被取消-至少是在税收平衡的情况下。与此同时，为了发起公民动议所需收集的签名数量也应该下调。
比尔市正在推广的参与性民主模式还有几点创新，比如：增设请愿权利、无约束力的咨询投票以及鼓励社区发展等。从比尔市民中抽签选出的代表对正在试行阶段的新策表达了自己的期待和意见。居民代表们的一大共同心愿就是：在不久的将来，给予比尔市外籍居民地方事务的决策参与权。每一位居民-无论拥有投票权与否-都有表达政治意愿的权利。很多比尔市市民都认同这一观点。
比尔市新的民主推进方案也提到，对于涉及利益冲突的议题，市镇议员要给予公众更大的透明度。此外，政府机构也要加强面向公众的信息公布。尽管如此，新的城市法规中并未提到要支持地方媒体-尽管后者是政治讨论的最重要途径，而且如今经济分外拮据。“对媒体的支持是联邦层面的事情，这样才可以保证各个国家语言地区间更好的平衡，”Erich Fehr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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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式的中央集权体制以及公民直接参政的有限空间，都是当前面临的阻碍。因此，是否能带动选民参加政治生活至关重要。”市长这样阐述改革的动力。
父权政治体制中，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政客和百姓之间清晰的角色划分已经随着时间而发生了改变。这一点，Erich Fehr在他的市长办公室看得很清。这间办公室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少年时他就来过这里-那时，他的父亲Hermann Fehr就是比尔市市长。在上世纪60-80年代民众政治大讨论的热度冷却后，地方政治便一年比一年冷清。
公投日的弃权率之高(有时超过70%)就是选民不关心政治的表现。市镇政府5年前拉响了警钟。在1991-2012年期间，比尔市选民的投票参与率同伯尔尼州其他城市以及全国平均值相比分别低了2.7%和15%。
选民和政治的疏离有着多重原因：比尔市居民年龄相对偏高，这里没有大学，而且多语环境也不利于选民专注地阅读投票信息。为了鼓励市民参与投票，市政府早就开始尝试各种措施：简化议案信息、发展网上投票、手机短信提醒，还有为方便投寄选票而增设邮箱。去年11月25日的投票日，比尔市40%的选民参加了2019年城市预算的投票-10年前，参投这一议题的选民比例不到30%。
摸着石头过河
“我们的新法案中包含一些新点子，但并不是很多。因为政治框架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完全创新。我们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市政务秘书Barbara Labbé说。两年来，她致力于为比尔市开发一套现代的行政工作方式，并建立一部应和当下需求的城市法。
城市司法办公室正在收集居民对新法的意见。群众会否积极参与其中？“我希望那些目前没有投票权的居民都来发声。我也想知道，两年来人们所关心的问题是否在新法案里有所体现，这不是件容易事，” Labbé女士说。
当晚出席公开讨论会的人中，很多是比尔市议会的成员，另外还有从600名市民中抽签选出的80名代表，他们表达了对新法案的认可。除此之外，1200份市民调查问卷也是重要的参考信息。2020年5月，选民们将就新法案进行公投。到那时，投票参与率将会多高呢？
比尔市(Biel/Bienne)位于汝拉山脚下，介于瑞士德语、法语区之间，是全国最大的双语城市，人口5.6万。历史上，这里以工人阶层为人口主体；如今，Seeland地区依然是劳力士或欧米茄等瑞士高端手表的集中产地。世界上最大的钟表制造商-斯沃琪集团-自1983年成立以来，一直把总部设这里。
在遭受了上世纪70-80年代钟表危机的严重打击之后，比尔市现在处于全面振兴的阶段。本世纪初以来，城市发展和文化项目层出不穷，人口也持续地稳步增长。这座瑞士第10大城市也是全国最具国际化的城市之一。这里居民的国籍覆盖了140多个国家，人口中外国人比例达到34%。与此同时，这里领取社会救济的居民比例也属全国最高，达到11.5%。
(翻译：郭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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