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在全民公投中否決了「環保高於經濟」的環境責任動議

繁榮的代價？瑞士選民關心環境，但他們不希望為了拯救環境而破壞經濟運作。 Keystone / Laurent Gillieron

2月9日，瑞士選民以壓倒性多數否決了青年綠黨提出的「環境責任」動議，該動議建議瑞士應該在「地球極限」內進行經濟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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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69.8%的選民否決了這項 「環境責任動議」；瑞士全國26個州全部投了反對票(因為該動議涉及修改憲法，所以除了多數人還需要大多數州的讚同)。投票參與率為38%，遠低於約45%的平均參與率。

伯恩社會研究所(gfs.bern)的盧卡斯·戈爾德(Lukas Golder)週日接受瑞士電視台SRF採訪時表示，只有左翼黨派和生態保護圈內的人士投了支持票；其他選民都對這項提案持否定態度-雖然氣候和環境問題對許多人來說仍然很重要，但動議中所提及的措施太過激進。

該動議呼籲修改憲法，要求瑞士應在尊重 「地球極限」的前提下開展經濟活動。地球極限是一個科學概念，指的是自然界再生能力的極限。

根據瑞士綠色和平組織估計，要實現這一目標，二氧化碳排放、生物多樣性喪失和水資源使用等議題都必須嚴格控制，例如，瑞士的人均碳足跡必須減少90%以上。

提出該動議的組織，並未就如何才能實現所有這些目標做出具體說明，但他們表示，應該以「社會可接受」的方式，在十年時間內實現這些目標，而瑞士議會則應該就這一目標做出具體安排。

目標正確，方法錯誤？

週日投票結果公佈後，青年綠黨遺憾地表示，這是那些推崇「維持現狀人 」的勝利，這些人對生態危機的科學警告熟視無睹。青年綠黨在新聞稿中表示，反對派在投票前的宣傳活動中再次使用了「恐嚇」策略，將人們的注意力從保護地球轉移到對經濟的擔憂。

而其他支持者的口氣則較為溫和。社會民主黨人琳達·德·文圖拉(Linda De Ventura)告訴瑞士電視台(SRF)，這一結果在意料之中；她說，青年黨派的動議經常會在投票箱前遇到挑戰。不過，這次遭到反對的不是「對氣候的保護」。她說，先前有關新的氣候和電力法規的全民投票表明，瑞士人是希望在環保問題上向前邁步的，只不過不是以這次動議中提出的這種形式。

對動議持反對態度的青年中間黨副主席馬克西姆·莫伊克斯(Maxime Moix)也同意這種說法。他對瑞士廣播電視台(RTS)說，瑞士選民關心環境問題，但他們希望能「腳踏實地」地保護環境-而不是以一種會嚴重損害生活品質的方式，更不是在如此「不切實際」的時間之內。

事實上，在整個投票宣傳過程中，反對陣營，包括瑞士聯邦、議會中的大多數和商業團體都認為該動議將對國家財政造成重大傷害。瑞士聯邦委員會表示：如果投票通過，企業和工作可能被吸引到國外，消費者將面臨物價高漲。瑞士政府還寫道：“瑞士將不得不放棄目前的生活水平。”

有人甚至警告說，動議中提及的改革將使瑞士變成一個發展中經濟體。瑞士右翼人民黨議員尼古拉斯·科利(Nicolas Kolly)說：”這將摧毀瑞士的繁榮，使其經濟水平後退到阿富汗、海地或馬達加斯加等國的水平。

缺乏關注度

在投票前，似乎所有人都已意料到，該動議通過的希望不大，這或許是投票宣傳活動力度比較微弱的原因之一。根據伯爾尼大學研究小組“瑞士政治年鑑”(Année Politique Suisse)的調查，這次投票的媒體報道數量也遠低於平均水平；其他原因可能是宣傳預算較低；或者出現了其他”搶熱度事件”，如瑞士國防部長維奧拉·阿姆海爾特(Viola Amherd)1月宣布辭職的消息。

然而雖然在這次投票以失敗告終，但該動議能否對公眾輿論產生持久影響還有待觀察。在瑞士的直接民主體系中，即使是未被通過的全民投票提案，如果能以新的形式被重新納入議程，有時也會獲得成功-無論是關於基本工資、廢除軍隊，還是這次這個「將尊重地球極限作為生態穩定的基礎」提案，都可以「東山再起」。

(編輯：Reto Gysi von Wartburg/ts，編譯自英文：楊煦冬/d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