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各項重大政治議程，瑞士準備好了嗎？

12月20日，烏爾蘇拉·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與維奧拉·阿姆海爾特(Viola Amherd)在伯爾尼進行了極具象徵意義的握手，標誌著瑞士與歐盟之間的談判最終達成協議。 Keystone / Alessandro Della Valle

與歐盟的關係將是瑞士在新的一年中最重大的政治議程。聯邦政府將會力挺與歐盟達成的協議通過。就此協議進行的辯論對海外的瑞士僑民而言尤其重要。

此内容发布于 2025年01月03日 -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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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伯尔尼的记者，对社会问题、政治和社交媒体特别感兴趣。此前曾在多个地方媒体工作，如《汝拉日报》的编辑部和伯尔尼汝拉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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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辯論注定要激烈

瑞士與歐盟完成談判僅第一步，相關工作遠未結束。與協議相關的聽證預計會在明年夏季前開始。而聯邦議會則要等到2026年才會開啟這項攬子協議的辯論，這才是重頭戲。

之後，聯邦政府還需獲得聯邦議會聯邦院的支持，而這並非易事，因為反對者不在少數。瑞士人民黨(SVP/UDC，保守右翼政黨)反對與歐盟達成任何協議，工會也同樣反對，因為他們認為瑞士員工的薪資保障會因此受到威脅。

就算聯邦院的議員能通過協議，協議還得過民眾這一關。根據多家媒體報道，聯邦委員會可能會將一攬子協議拆分成若干部分，這意味著需要進行多次全民復決和公民投票。不管怎樣，造勢活動早已風生水起。

另有三項涉及瑞士與歐盟關係的公民動議，也有可能使議會辯論趨向白熱化。當然，三項動議還在徵集簽名階段，即便付諸投票也要等到2025年之後。

其中有兩項動議或將阻撓瑞士與歐盟簽署新的協定：瑞士人民黨的「不要一千萬人的瑞士」動議，明確要求取消瑞士與歐盟人員的自由流動；而三位億萬富翁企業家的「羅盤」(Boussole)動議，則旨在阻止歐盟法律自動納入瑞士法律。

親歐派也有自己的動議，即“自由行動”(Operation Libero)運動，他們呼籲與歐盟建立更密切的關係。然而，為此動議徵集公民有效簽名卻艱難無比，甚至有可能達不到足夠數量的簽名。

這個問題也是海外瑞士僑民關注的焦點。正如海外瑞士人組織(OSE)主席阿麗亞娜·魯斯蒂切利(Ariane Rustichelli)所指出的那樣，「雙邊協議及其前景對生活在歐洲其他地區的瑞士人有著直接影響，這將涉及到他們的權利和流動」。

聯邦財政“瘦身”療法

在國內政治方面，瑞士政府需確保落實今年9月宣布的大規模財政緊縮計畫。其打算自2027年起節流36億瑞郎，尤其是在社會福利和國際合作領域。這樣做是為了使聯邦財政在開支不斷增長(尤其是軍隊和養老方面)的重壓下依然有迴旋的餘地。

對瑞士財政部長兼聯邦主席卡琳·凱勒-蘇特(Karin Keller-Sutter)而言，這恐怕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因為上述節餘引起了多方不滿，包括左翼、各州甚至是右翼。聽證階段將於明年1月底開啟，之後議會將對財政削減計畫進行審議。左翼在先前一系列的公投中佔了上風，很有可能乘著這個東風對節流方案發動抨擊。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民眾或被要求迅速就此議題進行投票。

聯邦財政瘦身計畫的某些措施，也會對海外的瑞士僑民產生重大影響。亞莉安娜·魯斯蒂切利不無遺憾地表示：「在海外瑞士僑民數量不斷增長的今天，削減對海外瑞士人組織和海外瑞士學校聯合會(educationsuisse，17所海外瑞士學校的聯合會)10%的補貼，或威脅解散瑞士資訊SWI swissinfo.ch，都會削弱瑞士僑民的政治代表性，以及與’第五種瑞士人'(譯者註：「第五種瑞士人「泛指居住在海外，使用瑞士四種官方語言-德語、法語、義大利語和羅曼什語-之外的語言的瑞士人)的溝通」。

為數不多的年度投票計劃

2025年的全民公投可能會相對平靜，瑞士聯邦計畫中的第一個投票日便會定下基調。2月9日週日僅有一項提案需要表決，即綠黨青年團(Jeunes Vert-es)發起的環境責任動議。該提案旨在約束經濟，令其以尊重自然極限的方式發展。而反對者則指責該動議會危及瑞士的繁榮，所以除了左翼外，該動議恐難獲得其他人的支持。

而計劃中的其他投票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儘管有幾項公民動議已爭取到足夠的簽名，但議會尚未完成對它們的審議。現在還無法得知哪些動議會在2025年交由公眾批准。「這完全取決於議會工作的進展」，瑞士聯邦國務秘書處的新聞官員比特·弗勒(Beat Furrer)說道。

不過，有關現金使用的動議很有可能在2025年付諸公民表決。該動議由瑞士自由主義運動(Swiss libertarian movement /Mouvement libertaire Suisse，其成員包括新冠疫情期間防疫措施的反對者)發起，旨在確保瑞斯和的硬幣和紙幣始終有足夠的數量，以防止貨幣完全實現數位化。

直接民主制是瑞士政治體制中的一大特色。它使瑞士公民可以就議會的決策提出意見，或提出修憲建議。

瑞士公民在各個層級的政治決策中都擁有重大參與權。所有年滿18歲的瑞士公民不僅享有選舉權，還有權就實質議題進行投票表決。瑞士人每年大約進行四次投票。過去幾十年來，瑞士的投票參與率平均略高於40%。

除此之外，瑞士公民還可以自行推動某一實質議題的全民公投。方式包括公民動議和公民復決(後者是公民對議會決策所擁有的最終定奪權，分為非強制復決和強制復決)。這三種機制構成了瑞士直接民主制的核心。

同時，民眾可能會就自由民主黨(FDP/ PLR，右翼政黨)提出的名為“稅收公平”的女性動議進行投票，這也是個爭論了多年的議題。該動議要求對已婚夫婦雙方單獨徵稅，而非共同徵稅，以避免他們比單身人士繳納更多的稅款。

還有兩項相對輕鬆的提案也有可能在聯邦投票中現身：鵝肝與煙火。一項公民動議希望禁止進口鵝肝和鵝肝製品。瑞士動物保護聯盟(Alliance Animale Suisse)希望透過這項動議，禁止這種需要對數以萬計的動物進行“填鴨式餵食”的產品進入瑞士。

另一項提案旨在禁止銷售和使用煙火。退休記者羅曼·胡貝爾(Roman Huber)是這項動議的幕後推手，他認為，對於對噪音敏感的人和動物來說，鞭炮無疑是緊張情緒的代名詞。

相較於公民動議，2025年公民復決的不確定性則更大。截至目前，還未有任何公民複決的提案在徵集簽名。照聯邦事務秘書處的說法，2025年可能不會舉行公民複決。

為了方便海外僑民參與各種投票，海外瑞士人組織會繼續支持在各州引入電子投票。目前，巴塞爾城市州(Bâle-Ville)、聖加侖州(Saint-Gall)和圖爾高州(Thurgovie)以及一些市鎮正在試行電子投票。阿麗亞娜·魯斯蒂切利認為，國會批准電子身分證是朝著正確方向邁進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