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国家已引入第三性别身份标识？

瑞士歌手尼莫在欧洲歌唱大赛(Eurovision)夺冠后归来，在苏黎世机场受到粉丝们的热烈欢迎，这些人高举着象征跨性别和非二元性别群体的旗帜。 KEYSTONE/KEYSTONE/WALTER BIERI

欧洲歌唱大赛新星尼莫(Nemo)呼吁，瑞士应该在官方文件中增设第三性别选项。这一提议在这个阿尔卑斯山国家尚未落实。其他国家的情况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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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莫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在欧洲歌唱大赛中夺冠的非二元性别人士。对于那些同样不认同自己为男性或女性的群体来说，这无疑是提高自身社会形象的大好机会。尼莫正在积极推动修改瑞士法律，允许人们在政府颁发的证件上选择第三种性别。

瑞士司法部部长贝亚特·扬斯(Beat Jans)表示，他愿意与这位欧洲歌唱大赛冠军探讨这个问题。

瑞士的二元性别现状

直到现在，这种改革仍未提上日程。2022年12月，瑞士政府否决了议会关于在官方文件中增设第三性别选项的提案。政府表示，这不仅需要修改包括宪法在内的众多法律，而且这种改变的“社会先决条件”尚不具备。

2023年5月，瑞士塔梅迪亚媒体集团(Tamedia)的一项调查似乎证实了这一点：大多数受访者(62%)表示不支持在官方文件中增设第三性别或无性别选项。同年，联邦法院也支持现状，裁定政府颁发的证件中只能标注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别选项。

2023年益普索(Ipsos)对30个国家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瑞士跨性别、非二元或性别流动者的比例最高，达到6%，超过了泰国(5%)以及邻国意大利和德国(均为4%)。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UNHCHR)认为，对于性别身份的法律认可应包括非二元性别身份，并且应执行一种基于自我认定的简单行政程序，不应包含任何侮辱性的医疗或法律要求。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还指出，未成年人也应该能够自主认定其性别身份。

护照上的“X”标记

许多国家在护照这一官方证件上提供性别中立的标记项。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制定了机读护照的标准，其中性别栏提供了三个选项：女性、男性或“X”(未指定性别)。

提供这三种选项的欧洲国家包括奥地利、丹麦、德国、冰岛、爱尔兰、马耳他和荷兰。

加拿大、美国、墨西哥、哥伦比亚、阿根廷、巴基斯坦、印度、尼泊尔、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家也向护照持有者提供“X”选项。

欧洲其他官方文件上的第三性别选项…

一些国家还采取了额外措施，在法律中规定了第三性别选项，从而在更多的官方文件中提供这一选项。

德国在2018年做出了这方面的规定，引入了名为“多元性别”的第三性别选项，最初这个选项仅适用于间性人-即那些出生时性别特征不符合传统男女二元划分的人群，并需要提供医学证明。

随后在2024年4月，德国议会通过了一项法律，允许所有18岁以上的民众，包括跨性别者和非二元性别者，选择“多元性别”，这一选项与二元男性和女性选项并列展示。这一选择基于个人自我认定，而非医学证明，未满18岁的人可以在父母同意的情况下进行选择。

冰岛在2019年通过的《性别自主法》也允许居民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在官方文件上登记为非男非女(“X”选项)。自2018年起，马耳他也允许那些不愿被定义为男性或女性的人在身份证件上选择“X”。

奥地利目前则只允许间性人选择第三性别选项。

荷兰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方法。2020年，为促进社会包容性，荷兰出台了一项政策，取消国民身份证件上的所有性别标记。不过，出生证明依旧保留了性别标记。

……以及世界其他地区的情况

在印度次大陆，海吉拉(hijras)-包括跨性别者、间性人或阉人-早已成为社会的一部分。2014年，印度最高法院做出裁定，应当为跨性别人群在官方文件中增设第三性别选项。巴基斯坦、尼泊尔和孟加拉国也陆续立法，正式承认海吉拉为第三性别群体。

身份证件为印度的海吉拉群体提供了获得就业和社会福利的机会。 KEYSTONE

再往南，新西兰于2023年引入了自我身份认定程序，允许18岁以上的人在官方文件上从三种性别标记中进行选择：男性、女性或非二元性别。人们还可以在出生证明上把孩子的性别标为“不确定”。在澳大利亚，2014年新南威尔士州高等法院承认了第三性别的存在，适用于那些不认同自己为男性或女性的人。

2021年，阿根廷成为拉丁美洲第一个通过立法，允许人们通过简单的行政程序在身份证件上选择第三性别“X”的国家。

在美国，有20多个州允许居民在出生证和驾照等身份证件上选择象征性别中立的“X”标识。

对许多国家而言，变革任重道远

另一方面，有些地方像瑞士一样，因为法院的裁决和政府政策的阻挠，推动非二元性别标记的努力还没有成功。例如，2020年英国上诉法院裁定，国家没有人权义务在护照上提供性别中立选项。

在一些国家，关于性别认同的讨论根本无法开展。根据《2022年彩虹欧洲报告》，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官方反LGBTQ情绪特别严重。匈牙利议会甚至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向18岁以下的年轻人展示或宣传“与出生性别不同的性别身份、性别变更和同性恋”。而在俄罗斯，最高法院在2023年将“国际LGBT运动”定性为极端主义。

外交关系委员会智囊团表示，非洲人总体上比其他地方的人面临更多的反LGBTQ法律。南非是非洲大陆上唯一一个在宪法中明确保护LGBTQ群体成员的国家(也是全球仅有的十几个国家之一)，并且只有纳米比亚和南非允许人们在手术后合法更改性别标记。

(编辑：Virginie Mangin，编译自英文：瑞士资讯中文部/g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