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人和瑞士豬的故事

在瑞士農場，小豬仔通常在5個月內就能長成膘肥體壯的肉豬。 Keystone

雪山、草地、奶牛-瑞士的標誌性風景。 瑞士牛如此風光，對瑞士豬來說，真的不太公平。 雖說豬不像牛，產不了奶；也不像羊，不長羊毛；雖說豬只產肉，但它對瑞士人生活的貢獻不低於任何其他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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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歷來是有人譏諷，有人愛。有人說豬蠢，但科學證明，它在群處社交上稟賦異常；有人說豬髒，可它是人類備受追捧的食物。 就拿瑞士來說吧，豬肉一直穩坐瑞士人餐桌上的「頭把交椅」。

最愛吃豬肉

「豬肉很嫩，肉質很細，還有著悅目的粉紅色… 瑞士豬肉有著最佳的肥瘦比例，它毫無爭議地是瑞士國人的最愛。 」瑞士肉製品協會網站(德、法、意)外部链接對豬肉的描述並非溢美之詞-在各種肉類產品中，瑞士人吃得最多的確實是豬肉。

聯邦統計局提供的數字顯示，在800多萬人口的小國瑞士，2013年的豬肉消費量達到18萬噸，平均每人每年吃掉豬肉22.7公斤，比居於第二位的牛肉(人均年食用量11.2公斤)多了一倍多。 而瑞士農業網(多語)外部链接公佈的最新資料更是有增無減：瑞士全國豬肉年食用量達到23.8萬噸，人均年消費25公斤。

人豬之緣

早在8000年前，人類便與豬兒住到了同一屋簷下，從此結緣。 奧地利學者Thomas Macho最近出版的新書《豬》從始至終都在論述一個道理：「豬和人很相像。 他們都很聰明、愛玩、善交流、容易感到壓力，而且能吃自然界一切可吃的東西」。

Macho眼裡的豬不就是豬八戒嘛！ 天篷元帥容易犯懶、貪念享受、耍小心眼，卻招人喜愛-不就是因為他身上流露出的真實人性嗎？ 中國人心裡是愛豬的，豬憨憨壯壯讓人聯想到福氣、財運，就連豬年出生的人都被認為是寬容、大度、誠實、有福。

不過，豬在西方人心裡的形象遠沒有在中國那樣光鮮：在發達工業化國家裡，它基本已經變成「肉食」的代名詞。 Macho在書中提到，近幾十年，豬已經從自然環境下生活的家畜淪為「純社會消費品」，成為肉製品工廠生產線上的「無名氏原料」。 德國每年宰殺6000萬頭豬以供給本國餐桌，而在瑞士，居民肉食消費的一半都來自豬肉。

只吃瑞士豬

當然，從全球水準來看，瑞士人算不上無肉不歡的「肉食動物」。 在瑞士市場社會調查公司Demoscope的一項肉類消費調查中，有2%的受訪人表示從不吃肉，四分之三的人每週食肉3-4次，每天吃肉的人只占五分之一。

另外，瑞士人絕大多數只吃瑞士豬肉：Demoscope的同一調查顯示，81%的受訪者都會關注肉品包裝上的來源國資訊，優先購買「國產肉」。 在瑞士人的飯桌上，94.3%的豬肉都產自本土。 難道瑞士豬有什麼別國豬不可比擬的地方嗎？

豬是雜食動物。 瑞士農民養豬主要靠的是大麥和燕麥等穀物飼料。 除此以外，食品加工留下的副產品也會成為豬兒們的盤中餐，比如瑞士豬常吃的、乳酪製作剩下的乳清，就應該是中國豬不曾享有的口福。

瑞士農場裡，生養豬仔的母豬通常會被飼養多年，牠們每年通常產仔20餘頭。 從出生到達到95-105公斤的宰殺體重，一頭肉豬的生命一般有5個月的時間-按家豬15年的自然壽命來算，它們應該正是青春少年。

吃豬和殺魚

雖然瑞士人吃肉不多，但肉用家畜的飼養還是給環境帶來了不小的負荷。 瑞士素食者協會公佈的一份報告指出，每年為了生產出足夠瑞士人食用的20多萬噸豬肉，需要消耗89萬噸飼料，而製造出的糞便更是高達250萬立方米。

瑞士環境保護法禁止農民在田地中撒放過多農家肥(豬畜糞便等)，以防止污染地下水及河流。 儘管有此限制，瑞士一些農業區的地下水已經由於硝酸鹽超標無法飲用。

農家肥也會引起湖水「富營養化」的水質污染：高濃度的養料會促成水藻的大量繁衍，引起水中氧氣的極度消耗，湖裡的魚類和浮游動物會隨之因缺氧而死亡。 瑞士的Sempach湖和Baldegg湖現在完全依靠巨型氧氣泵來進行湖水的人工氧化。

吃豬肉還能殺魚？ 這看似天馬行空，實則不無邏輯。 豬肉該吃還是不該吃？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但每個人心裡自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