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建筑工人也有本难念的经

尽管瑞士本国的失业率居高不下，但依然有不少外国劳工涌进来-建筑业是瑞士少有的几个存在这种问题的行业之一，虽然它涉及到的大多是简单劳动力。自7月起要引入的职位空缺申报义务，在今年到底能纠偏，还只是一种官僚主义的浪费，这在该行业中引发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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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2年瑞士开始实行人员自由流动政策以来，建筑业雇用了许多来自国外的劳动力，尽管该行业本国的失业人口已经比较多，且高于平均值。2016年，建筑业有3200人，或者说18%登记为失业，而同年却又从国外招募了6000余名工人。因此人们不禁要问，是不是新移民将年长员工推向失业呢。

Thomas Foery，就职于瑞士建筑业最大的企业Implenia，任人力资源部经理，他管理着来自60多个国家的工作人员。他对“新移民将年长员工推向失业”的论调不以为然，特别是在建筑行业。“对雇主来说，外国求职者不见得就便宜，因为首先，他们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一样的；其次，多数人需要大量培训才能上手；还有，他们对瑞士的语言掌握有限，因此在与政府打交道和找房时需要许多帮助。”

在瑞士，建筑业的发展速度有所下降，这位人力资源主管说。“这也部分导致，企业要调整它的生产能力”。去年，就连Implenia也在部分州进行了裁员。至于具体人数，这家行业巨人不愿透露。但失业的大多是受教育程度比较低的劳动人口。“高等专业人才是个例外，瑞士劳动力市场上稀缺，现在我们就已经不会直接从国外雇用这样的人才了”。

至于2016年统计数据中提到的，全国建筑业尽管失业率居高，但依然从国外雇用了几千名工人，Implenia则不愿就此进行评论。

自7月起，本土失业人口享有优先权

2014年瑞士选民以微弱优势通过的反对“大规模移民”议案(简称：MEI)，至今还没有对移民涌入产生影响。它将于今年7月以一种被极度削弱的形式付诸实施。该议案所倡导的，通过最高限定值和配额制阻止移民涌入，将被议会首先以“本国劳动力优先”加以贯彻。经过议会讨论，该提案最后只剩下在某些具有职位申报义务(德)-即失业率高于全国平均值的行业里-“失业者优先”。

自7月1日起，凡是在地方职业介绍中心(简称：RAV，该图为苏黎世的RAV)登记的失业者，比其他求职者拥有优先权。 Keystone

这些行业的雇主，自7月1日起，在有职位空缺的情况下，要首先到地区职业介绍中心额外进行登记。5天后，才获许自己寻找候选人。在此期间，职介中心会向雇主提供本国登记失业者中比较合适的人员档案，这样与其他申请者相比，失业者就可以享受优先权。

在率先实行该政策的半年里，政府将具有决定作用的失业率准绳由5%提高到8%，否则乍一开始，RAV就要面对繁重的压力。

到目前为止，Implenia在招新人时还从未“动用”过RAV，“招聘时职介中心起到的是一个次要作用，”Foery说。建筑团队是一个联系很紧密的网络。“如果我们要找人，那么都会从这个网络里找，一直运行得不错。我们的员工经常会推荐那些已经有职业经验，或者比较熟悉工地工作的人”。

仅仅是一个官僚主义魔鬼吗？

尽管瑞士建筑工程师联合会(SBV)表示，议会最终找到了既贯彻 MEI，又与欧盟与瑞士间的人员自由流动政策不相悖的解决方式，这值得称颂；但建筑业的雇主们面对职位申报义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自 2020年起，界限值定为了5%，那我们几乎要为所有职位申报了，无论是季节工、短期工，还是临时工-都要先经过职介中心，”SBV发言人Matthias Engel说。建筑工程师们希望政府能够保留较高的起始点-8%，即使在 2019年之后。

老员工遭冷遇？

  “失业者优先”的规则还是激起了员工方面的微弱希望，但愿上了年纪的本国员工，可以借此保住自己的职位或者再次找到工作。这些人在建筑行业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压力。工会组织Unia(英)于近期观察到，建筑行业临时工的数量在大量增多，最近竟然达到年增长14%，Unia的发言人Philipp Zimmermann说。“一些建筑公司越来越多地将年老员工推出门外”。这些老员工要么做临时工，要么被那些年轻的正式工所取代，他们工资低，而且大多是从国外招聘的，”Zimmermann说。

“临时工的处境相当不稳定。订单来得多，雇主就雇用临时工，但几周之后，他们就会被解雇。正式员工就会有一个比较长的解雇期限，”Unia发言人说。这也是一个是否尊重的问题，那些年长的雇员，有些有几十年的经验，他们应该得到较为公平的条件、可以继续工作。

Implenia的人事主管Foery是这样解释的，为什么临时工在增多、长期雇佣负担太重：与可以稳定地、满负荷工作的工业行业不同，建筑业做的是工程项目。“如果一个工程结束了，我们就需要再来一个工程，不然这些人就无工可做”。

(翻译：宋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