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不再是天鹅的天堂

天鹅在瑞士被列为可射杀动物。 Keystone

来过瑞士的人，都会在脑海中留下一幅青山碧水的画面，而在鳞波荡漾的湖面上，一群优雅高贵的天鹅悠然自得的样子一定会让人从心底油然升起一曲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曲，久久不会散去。瑞士是天鹅的天堂，它们在这里没有天敌，外加法律的保护，令这种鸟中之王在一些地区泛滥了。

对于野生动物，瑞士赋予厚爱，无论是野生棕熊、狼和天鹅，都可以在这里自由生长，但是善心人人都有，一旦涉及到实质性的利益，还是会造成一些问题。比如熊和狼会糟蹋牧民散养在山里的羊，因此农民们总是提出射杀要求，但是因为是受保护动物，每次都会引起政治争论。直到现在这些野生猛兽依然是横梗在畜牧业、动物保护组织和政府之间的一根鸡肋。

天鹅的杀身之祸

现在美丽的天鹅也招致了杀身之祸。瑞士很多地区都处于湖区，气候温和，是天鹅喜欢栖居的地方。因此在一些地区天鹅的数量过多，比如下瓦尔德州的Buochs-Ennetbürgen村就生活着40只天鹅，它们在农民的田野上流连，当然会留下粪便，而天鹅粪会侵蚀草地，“这些被污染的草不能再喂食牲畜，而这不仅影响的是动物的健康，对食物链也会造成影响，”当地农民在电视台这样抱怨。 

不仅如此，因为天鹅在瑞士是受保护的动物，一直享受着优越的待遇，人们对待天鹅也是恩宠有加，在湖边常常可以看到妈妈带着孩子把家里吃不完的面包喂给天鹅。天鹅被宠坏了，它们虽然长得温婉高贵，其实却非常“凶猛”，它们会攻击路人和孩子，尤其是当感到自己的巢穴受到威胁的时候。

其实对天鹅这种扰民现象的抱怨10年前就已存在。现在终于引起了政治家的注意。下瓦尔德州(Nidwalden)的前联邦院议员Paul Niederberger提出降低对天鹅的保护标准，将其归为可射杀类动物种类。

这一提议受到联邦院的支持，2016年3月2日，在国民院的春季例会上，国民院委员也以91:74的大多数赞成票通过了这一提议。

天鹅是最忠贞的动物

中国人把鸳鸯看作百年和好的象征，而科学证明，这种色彩绚丽的鸟类，实际上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忠贞不渝，在伴侣死后，它们会另寻“新欢”。而天鹅却堪称忠贞伴侣的楷模。早在上世纪80年代，北京玉渊潭公园曾飞来两只天鹅，然而就在它们在八一湖上休憩的时候，却被一位陌生人射杀，另一只一夜哀号，悲伤而去。从此八一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天鹅的影子。天鹅是动物界少数遵循一夫一妻制的动物之一，如果一只死去，另一只会抑郁而亡。

当时在那个年代，人们保护野生动物的观念还很淡漠，尽管如此，这件事还是在北京引起了很大震动，这件风波影响了北京一代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人们才意识到猎杀野生动物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人性化措施

天鹅在瑞士也被视为和平的象征，平静的湖面上一群天鹅恬淡游弋，诉说着生活的静好。

现在天鹅在瑞士被列入可射杀动物行列，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如果天鹅“闯祸”，不再需要拿出损失证明，就可直接射杀。

天使般的天鹅遭此厄运，这在瑞士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在国民院针对该提议投票之前，瑞士环保组织和动物保护协会组织了一场大型游说活动，16000人签名支持这项挽救天鹅的活动。但是最后该建议还是被国民院以大多数票通过。

动物保护协会对这一结果并不吃惊，“当地方上遇到问题，射杀是最简单的方法，”瑞士动物保护协会的Sara Wehrli对电视台这样表示：“我们认为这一决定不仅仅是冲着天鹅来的，它代表着瑞士对待野生动物的态度。”

果然，国民院春季会议中，除了讨论天鹅的治理问题，狼的问题也将提到日程上来，目前有两项要求全年无限制射杀野狼的提议有待通过。

尽管天鹅被列入可射杀动物之列，但专家建议，除了射杀之外，还有其他更人性化的治理措施，比如将天鹅蛋扎破、更换或者摇晃。

无论如何，瑞士天鹅的命运受到了挑战，就像芭蕾舞天鹅湖的舞台上，无论芭蕾舞演员的舞姿多么婀娜，也无法无法容纳过多“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