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企业税制改革对外国公司会产生什么影响？

楚格州(Zug)的国际公司尤其关注企业税制改革。 Keystone

瑞士选民于上周日投票否决了彻底改革本国企业税务环境的提案，于是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这项改革不仅对于瑞士事关重大，对于周边国家和跨国公司也非常重要，瑞士资讯swissinfo.ch将在本文中细说原因。

2月12日星期日，瑞士选民以压倒性优势否决了一项关于改变瑞士公司纳税方式的公民动议。大约59%的选民认为该动议给予公司的条件过于优渥，因而会损害普通纳税人的利益。

为什么企业税在瑞士如此重要？

原因有二。首先，为了吸引外国公司的海外总部在瑞落户，瑞士与许多国家展开了竞争。至少有6500家外国公司在瑞士各州开展业务，比如谷歌(Google)、联合利华(Unilever)、维多集团(Vitol)和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

这些受税制改革影响最大的公司每年要纳税50亿瑞郎(合50亿美元)，它们雇佣着大约15万工人。瑞士中小企业协会(The Swiss SME Association)在统计依赖外国公司的国内工作数量时，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其次，欧盟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声称，瑞士对许多外国公司的税务处理可以说是“有害无利”。

瑞士若想在税收方面与全球标准协调一致，就需要以相同的税率对本国公司和外国公司征税，并且打发走所谓的信箱公司(post box firms)，这些公司将在其他国家获得的利润转移到瑞士，目的是人为地减少纳税金额。

瑞士已经同意在2019年之前改革其税收制度，以避免被列入避税天堂的黑名单。

瑞士选民阻碍税制改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瑞士财政部长乌里·毛勒(Ueli Maurer)表示，瑞士已经无法在2019年的最后期限前完成改革，这可能会“带来新的国际压力”。目前看来，以后无论进行何种改革，其实施时间都不会早于2020年，而且这也是比较乐观的估计。

最坏的情况是瑞士被列入黑名单，触发报复性措施，例如对瑞士出口商品征收惩罚性关税。经合组织税务中心负责人帕斯卡•圣-阿曼斯(Pascal Saint-Amans)提出警示：“尽管目前暂且没有(专门针对瑞士拟定的)黑名单，”但2019年的最后期限，可视为给瑞士“施加的小小压力”，但他也声称，给予瑞士逐步调整适应的两年时间，可谓是相当充裕。

此外，这些国内和国外的公司要面临的是未来税务账单的长期不确定性。对于需要明确规划未来战略的企业来说，不确定性是“致命的”。毛勒表示，不能排除现有外国公司缩减规模、甚至完全离开瑞士的可能性，也可能对于那些在考虑落户海外的公司来说，瑞士已“魅力不再”。

为什么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

毫无疑问，瑞士仍需要彻底改革公司税制。若想开始一项全新的计划，首先是各利益相关方的咨询期，这里的参与者主要是各个州。在今年年底之前，新的草案几乎不可能成形。草案提出以后，由于左翼政党和右翼政党在这一问题上存在分歧，议会会对其展开激烈的辩论。

毛勒表示，为了实施改革，各州需要两年时间完成技术上的变革。在此之后，由于公民可以挑战议会的所有新提案，所以瑞士还很可能就此展开新的全民公投。

为了帮助选民接受税制改革，需要做出哪些改变？

反对者最关心的是各州提议降税的幅度。像沃州和日内瓦州这样的州计划将税款削减近一半，在这里一些外国公司目前享有很优惠的税收待遇，此举是为了确保它们面临的税率上涨幅度不会太大。

这将是一个极难解决的问题，因为有一些州严重依赖外国跨国公司的税收。另一些州的情况又并非如此，这意味着改革在全国各地的效果会大不相同。瑞士是联邦制，各州都有决定税率的自主权。

原则上，其他有争议的细节也提供了更多的协商空间。或许可以淡化对研究活动的减税措施，或者删除一个条款，不再允许公司削减超额保证金的虚拟利息。

然而，之前遭拒的一整套税制改革计划实在是太复杂了，它提供了一个选项单，各州在各个选项上都享有自主权。这个复杂的计划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

(翻译：樊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