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加紧追查战犯

AFP/Interpol

活动家称，今年通过创办专门工作组，瑞士在追查战争罪嫌疑犯方面迈出了很大一步。各检察官已接手多起与瑞士有关的案件。

他们正集中追查两个人物-涉嫌内战罪行的阿尔及利亚前国防部长卡勒德·纳扎尔(Khaled Nezzar)，和被控侵犯人权的危地马拉警察总署前署长欧文·斯派瑞森(Erwin Sperisen)。

日内瓦“穷追未受惩罚者”(Trial)和国际特赦(Amnesty International)等人权组织敦促有关机构指派足够资源，以利用颇有影响的战争罪立法，这一压力似乎取得成效。

自7月起，联邦检察署新增了由两名联邦警官和3名法律专家组成的新的国际刑法能力中心。

虽然同由30多名资深警员组成的荷兰国际刑事科相比，它的规模还很小，但在活动家眼里，这已是重要一步。

“瑞士总算以更严肃的姿态对待自己的国际义务，”“穷追未受惩罚者”组织主席菲利普·格兰特(Philip Grant)表示。

瑞士于2001年批准了创建国际刑事法院的《罗马规约》(Rome Statute treaty)。依据经过修改，并在2011年元旦正式生效的瑞士刑法，瑞士司法体系可以审判涉嫌犯下战争罪、反人类或种族屠杀罪行的人，无论其所犯罪行发生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在此之前，被告需与瑞士有紧密纽带-家庭关系或第二居所-才可以在此受审。这个法律要求已被取消，所以只要是旅居瑞士或计划来这里的任何被控犯有严重战争罪行者，都可成为刑事调查的对象。

瑞危双国籍

纳扎尔案并非唯一受公众瞩目的案件。

2004-2007年在职的危地马拉警察总署前署长斯派瑞森持有瑞士和危地马拉双重国籍，他和家人从2007年起就定居日内瓦。因涉嫌曾在危地马拉参与法庭职权外谋杀和其它侵犯人权罪行，他于8月31日在日内瓦被逮捕。

虽然这位前警察署长对所有指控作出激烈否认，但还是在日内瓦商多隆监狱(Champs-Dollon Prison)度过圣诞节，预计他将于2月26日获释，期间对他的调查仍会持续。

2010年8月，危地马拉对斯派瑞森及其他18位前官员发出逮捕令。这18人中包括逃亡西班牙的前内政部长卡洛斯·维尔曼(Carlos Vielmann)，和已获奥地利难民身份的警方调查部副局长哈维尔·菲格罗亚(Javier Figueroa)。

“最终也许会在3个国家同时展开3堂审讯，可能在危地马拉还会有其它的审讯，”格兰特透露。

改进瑞士法律

2001年10月12日，瑞士成为第43个批准《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的国家。之后瑞士法律得到修改，以确保其符合规约。

瑞士刑法引入了反人类罪。战争罪行的定义得到进一步明确，种族屠杀罪的适用领域也更加宽泛。这些新条款于2011年元旦正式生效。对瑞士法律的修改为追查战争罪行嫌疑犯提供了新的选择。

据政府指出，新条款旨在“保证在瑞士追查反人类和战争罪行的高效率与透明度，并确保对此类罪行的完善抑制”。

艰难的阿尔及利亚案件

新变化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纳扎尔。这位阿尔及利亚前国防部长去年10月来到日内瓦接受治疗。

在“穷追未受惩罚者”组织和严重国际罪行的两名受害人的指控下，这位75岁老者被日内瓦司法部门关押审问，后被释放。据报，他如今已经回国。

纳扎尔声称，他在上世纪90年代阿尔及利亚血腥内战期间涉嫌犯下的罪行，不应在海外接受审判，但上个月瑞士联邦法院驳回了他的申诉。

瑞士最高法院的历史性裁决，从理论上为纳扎尔在瑞士受审扫清了道路。瑞士检察官们如今承担起收集罪行证据这一极其复杂的任务，以便提起公诉。

“阿尔及利亚政府肯定不会配合，因此这个案件将非常艰难，”格兰特指出：“越来越多的受害者不再缄默，并愿意作证。譬如你能在Youtube上看到他们的视频，但怎样才能找到这些人呢？”

“蜻蜓点水”

2001年，瑞士军事法庭因费尔尚斯·尼扬泰泽(Fulgence Niyonteze)参与卢旺达种族屠杀而对其作出宣判。自从这一里程碑裁决后，再无人因国际罪行在瑞士受到起诉。

 

那么，有多少其他战争罪行嫌疑人居住或途经瑞士呢？

“由于没有这方面的统计数据，这个问题实在无法回答，”检察署发言人珍妮特·巴尔莫(Jeannette Balmer)称。

然而新的战争罪小组一点也没闲着。目前它正在处理8个与瑞士有关，牵涉外国公民的案件，但是只有两名住在瑞士，巴尔莫补充。这些案件涉及发生在前南斯拉夫、北非、中东和中亚的事件。

 

穷追未受惩罚者组织从其它非政府组织、散居受害者团体，甚至私人侦探那里独立收集特定案件的各种信息，再将其转交调查部门。格兰特透露，该无政府组织已揭出6个案件，不过“我们只是蜻蜓点水”。

他表示，各位专家最近会见了某未公开国家的一些受害者，他们都指向居住在瑞士、意大利、法国和英国数目“惊人”的战争罪嫌犯。

目前其它国家的数据尚不完整，但去年据报，英国移民局内的一支战争罪行专门小组在过去5年中建议对495人采取行动，其中383人仍逍遥法外。

穷追未受惩罚者

穷追未受惩罚者组织向能够审查来自个人申诉的国际人权机构提起上诉。该组织还创建了名为“对抗住瑞士的未受惩罚者”项目，向瑞士法院起诉出现在本国境内的国际罪行嫌疑人。

主要案件：2011年的卡勒德·纳扎尔(阿尔及利亚)、2011年的雅卡特·迪亚斯(Jagath Dias，斯里兰卡)、2011年的乔治·W·布什(美国)、2009年的博盖拉·索尔塔尼(Bouguerra Soltani，阿尔及利亚)、2008年的欧文·斯派瑞森(危地马拉)、2007年的M.G.(索马里)、2006年的W.G.(阿富汗)、2004年的X.(阿尔及利亚)和2003年的哈比卜·阿马尔(Habib Ammar，突尼斯)。

更大接受度

活动人士欢迎新联邦资源的就位，还赞扬瑞士能力中心的成员干劲十足、执法有力。可是他们认为工作程序还有待改善。

瑞士法律要求联邦的庇护与检察机构相互沟通，在有罪行嫌疑时，沟通应当自动进行。然而各非政府组织抱怨说，这种沟通未形成系统性，且由于程序保密，造成无法核查。

格兰特也指出，国际合作虽得到加强，但是各国机构需要更好联络，以分享信息。

“一旦人们认识到这是个各国共同承担的责任，政治家们就必须给他们的调查提供必要资源，在将来的10-20年里，这种工作会发展成广为接受的事业，”他总结道。

(译自英文：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