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联邦税收掌握在选民手中

征收新的税款，重新调整税率：在拥有公民动议和全民投票这两大政治手段的瑞士，政府和议会无权自行向国民和企业商户征收税款。没有选民的首肯，你就不敢胡乱强制收费。 Museum für Gestaltung Zürich, Plakatsammlung, Zürcher Hochschule der Künste

2018年3月4日，瑞士选民将通过全民公投，就瑞士联邦政府是否有权继续征收目前对它而言最不可或缺的两项财政收入来源-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作出最终定夺。见微知著，区区一项全国范围的投票，却充分体现了瑞士沿袭数百年的联邦制和直接民主的政治体系精髓。

一国之政府能否被赋权在全国范围内征收税款，得由国民说了算-这一赋权于民、大权在握的政治体系或许让身处国外的你不免感到惊诧，但对瑞士人来说，却习以为常、不足为奇。甚至就连联邦政府收缴税款所遵循的税率和税则(即收税标准)的制定，也得由瑞士国民最终拍板确定。主权在民，无疑是瑞士直接民主的核心。

2018年3月4日瑞士以2021全新财政计划为主要议题、围绕联邦政府是否还能继续征收直接联邦税(direkten Bundessteuer)和增值税(VAT)而发起的全民投票，直观地向外界呈现了瑞士独一无二的直接民主政治体系是如何有效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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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这两项税收，足足占据了联邦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二。对这两项税款的征收权并非永久性的，而是设置有一定年限限制。期限将至，便需要瑞士选民再次进行投票表决。岁月荏苒，迄今为止，瑞士联邦政府对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的征收权已在全民投票中历经了八次考验。

当然，3月4日即将到来的全民公投也不会是针对联邦政府征税权的最后一次投票。因为即便最终出炉的结果赋予了瑞士政府继续收取这两项税收的权利，也仅仅意味着，瑞士联邦政府在接下来的2020年至2035年这一期限之内能够一如既往地征收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期限一到，还是得征询国民首肯。

联邦制税收体系

1848年组建成形的瑞士联邦政府，将取自于民的直接税征收权下放给各州，而彼时联邦政府财政收入则全部来自于国家关税。然而继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关税收入已远远无法满足瑞士联邦政府大幅提升的财政需求。因此，为维系有条不紊地日常运作，瑞士联邦政府不得不寻找新的财政收入来源。

1915年全民投票中，在逾94%的瑞士选民投出赞成票的绝对优势下，联邦政府获权可在1916年至1917年短短两年内向国民征收当时俗称的“战时税”(Kriegssteuer)。由此一来，瑞士便背离了过往遵循的“州政府征收直接税、联邦政府征收间接税”的旧有常规。

多年以来，为了应对临时战势需要以及联邦政府工作发展需要，类似于一战期间曾一度遵循的征收“战时税”的做法会时不时地再度采纳-只不过更换了其他名目，征收税收的期限也有长有短。除此以外，瑞士联邦政府还逐步开始征收其他间接税。

征税许可，选民说了算

1958年全民公投中，在瑞士选民和州的双重支持下，对瑞士联邦政府被赋权征收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作出明确规定的宪法条款得以顺利通过。当然，这一法律规定对政府的税收权利作出了期限限制。据此，瑞士选民需要在每次年限降至之前，针对是否继续赋予联邦政府征税权再次作出表决。

截至目前，瑞士选民和州在历次投票中均持拥护态度。最近一次投票是在2004年5月，近74%的选民表达了支持联邦政府继续收取直接联邦税和增值税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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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张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