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主義者又在蠢蠢欲動,怎麼辦?
歐洲的回教徒在社交媒體的論戰中攻擊西方。而官方組織的代表們卻無一應戰。除了他們,誰還能接觸到那些生活在“同溫層”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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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前瑞士、德國和奧地利的一些Facebook群裡,會看到令人不安的畫面:當法國總統馬克宏向伊斯蘭極端主義宣戰的時候,總有人將之曲解為“反伊斯蘭和回教徒的戰鬥”,甚至號召抵制法國貨。
“事實可以被扭曲,罪犯也能變成受害者”
伊斯蘭極端主義問題專家、德國作家、心理學家Ahmed Mansour警告說,這是一種虛擬的平行社會,網絡正在塑造人們的所思所想,甚至所為。 “這樣一種兩極化的討論,和對所謂’西方宣戰伊斯蘭’的譴責,我甚至在移民的Facebook網頁上也看到過,而它們原本只涉及在德國的工作與學習等日常問題,”他對瑞士資訊說。 Mansour是“促進民主和預防極端主義”倡議團體的負責人,組織過相關研討會。
他在與監獄犯人和逃犯有關的工作中觀察到:“事實可以被扭曲,罪犯也能變成受害者。雖然這些人都很極端,有的甚至殺過人、犯過不可饒恕的錯誤”。
在瑞士這方面最活躍的要數“瑞士伊斯蘭中心委員會”(IZRS)了,它在Facebook上有5萬名追蹤者。該組織由瑞士的皈依者領導,他們的觀點正是:馬克宏向伊斯蘭極端主義宣戰,就是在對付伊斯蘭和回教徒。他們甚至就此組織了一場討論。
雖然近幾年IZRS喪失了一些影響力,弗里堡大學瑞士伊斯蘭和社會中心(SZIG)主任Hansjörg Schmid說:“但在社交媒體上它的存在感仍很強,吸引了一批人。”
網上的“迴聲”越來越大
恐怖組織伊斯蘭國的話題已沉寂許久。然而在巴黎、尼斯、德勒斯登和維也納相繼發生了恐怖主義事件後,社交媒體的“迴聲”中聲音越來越大。
倫敦國王學院激進主義研究國際中心主任Peter Neumann不久前接受瑞士廣播、電視台(SRF)採訪時說,在社交媒體上,人們可以真切感受到聖戰組織的存在,“一場踐踏道德的燎原之火又燒了起來”,人們“看似”重新發現了這一話題,這一行動“似乎是從內部醞釀的”。
令人吃驚的“置身事外”
值得注意的是,官方的伊斯蘭聯合會對這場討論置身事外。位於蘇黎世的伊斯蘭組織聯合會在其Facebook頁面(英)外部链接上,既沒有對最近襲擊發言,也沒有提及相關抵制。
在法國教師被殺後的第12天,在Facebook上擁有635名粉絲的瑞士伊斯蘭總聯合會 (FIDS)才表態,對“血腥的襲擊事件予以最嚴厲的”譴責,並呼籲停止暴力。 “意見不同永遠都不應用暴力來回應,也不應被當作藉口,”頁面上寫到。但與此同時,要“理性運用,而不該‘為了侮辱’而濫用”輿論自由的權利,這暗示的是法國的漫畫事件。侮辱、詆毀和嘲笑“無益於對話,還會加深兩極分化”。
這些組織為什麼不參與討論,卻讓輿情持續發酵呢?
在問過多次後,FIDS的負責人回答說,他們已多次強調,並在自己的網頁和Facebook帳戶上“進行過3次明確的溝通”。
疲沓和心力不足
Hansjörg Schmid教授將這種伊斯蘭官方組織的克制解釋為“壓力過大導致的疲沓和心力不足”。負責人也時常擔心媒體不能真正理解其意。而且在人們眼中,回教徒總有種負面的形象。
此外他們不擅長和媒體打交道,也沒有相應的資源。有些信徒並不想出現在媒體上。還有些人擔心,如果他代表回教徒講話會影響其職位,Schmid說。
Ahmed Mansour對伊斯蘭機構克制的態度提出警告,這最終會導致網絡空間裡不再有對立的意見。以鼓吹伊斯蘭和極端主義為生的人,或回教徒保守派的代言人將引導這場討論。
對話,但是談什麼?
在哪裡展開對話?有意義嗎?由誰來引導對話? Mansour認為學校應起主要作用,那裡教授的不應“僅僅是專業科目還要有價值觀”,孩子們也要學著接受討論文化。
但又不僅於此,Mansour希望能開展一場全社會的大討論、一場伊斯蘭內部的辯論,還要通過社交媒體進行宣講,以及更好地促進移民融入。他對政壇頗有微詞,因為只要有人批評社會融入過程,就被責難說成是極右翼分子。 “我們要放棄這樣的討論,”他說,“我們必須知道,挑戰就在眼前,這不僅僅是法國的問題,而是全歐洲的。”
SZIG的主任Hansjörg Schmid教授也期待著一場跨文化的對話,“所有參與方都要作出努力”。少數族群不該被孤立,全社會都要釋放出明確的信號:回教徒也是社會的組成部分之一,和其他公民一樣,並為他們提供更多經濟和教育上的可能性。
在這場文化對話中,告知自由的意義和有什麼樣的優越性,這很重要。因為回教徒也可由此而發展。
Mansour和Schmid都確信,我們的目的正是為社會整體贏得回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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