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眼中都有一个不同的瑞士”

苏黎世的喷泉广场是观察行人的好地方。 Keystone

来瑞士求学的异国交换生的生活充满挑战，不仅要适应新的学术环境，还要克服日常生活中的困难。苏黎世大学的一门课程试图从人类学的角度帮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国度。

“在《初到瑞士》(英、德)外部链接这一课程中，我们并不是从游客或商人的角度来探索这个国家，而是从我们学科的特殊视角研究瑞士社会，”朱利安·诺伊豪斯(Juliane Neuhaus 英、德)外部链接解释道，她是教授这一跨学科课程的三位学者之一。

“文化人类学研究人类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这一学科试图质疑刻板印象，并探索身份认知问题，如瑞士社会群体的构成以及不同群体是如何紧密维系在一起的。”

来自荷兰的商科和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沙迪亚(Shadya)正在修读《初到瑞士》这一课程，她对“外国人如何在瑞士生活以及瑞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国家”非常感兴趣。

她发现瑞士在语言、移民国籍和人种方面的多样性远超出她的想象。她说：“瑞士不仅仅有山川、银行和‘完美的生活方式’。”

德语专业的澳大利亚籍学生约书亚(Joshua)对瑞士各州不同的节日、庆典和其他文化差异感兴趣。此外，他还对“移民和出生在瑞士的移民后代获得瑞士公民身份所需要的时间和过程”颇有兴趣。

他说，该课程启发了他对瑞士与其他国家之间在政治、文化和日常生活方面差异的思考。“这样的思考会让我受益终身。”

课程设置

《初到瑞士》于9月中旬开课，于圣诞节结课，授课语言为英语。课程要求学生阅读并讨论与瑞士有关的文化研究和社会人类学文章，并参加实地调研，如赴苏黎世的喷泉广场(英)外部链接观察行人。

诺伊豪斯记得在瑞士刚就读一学期的学生对她说：“那个广场是个旅游景点。”她回答：“好吧，让我们仔细看看。”

学生们组成学习小组，做好系统的准备后在星期一的早晨到苏黎世最大的喷泉广场观察人群的构成和人们的行为。

“有很多到湖边跑步的人，还有很多带孩子的保姆。有的人去歌剧院上班，有的人去买票。我记得那是苏黎世电影节后的第一天，有很多返工的上班族。”诺伊豪斯回忆道。

“讨论观察内容后，学生们得出结论：这不是一个景点，或者至少不仅仅是个景点。”

除了系统观察之外，学生还学习了其他的人种志学研究方法，如采访和摄影人种志研究法，后者通过解读视觉素材来研究不同的文化。学生们还创立了一个非公开的博客来分享研究结果，为日后的讨论做准备并获得反馈。

质疑刻板印象

诺伊豪斯要求学生们迅速写下对瑞士最直观的印象。

“不是让学生写阿尔卑斯山、牛或湖泊这样的意象，而是如整洁、高效、富裕这样的描述性文字。然后，我们阅读了一段文字，介绍了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对瑞士的印象是如何形成的，以及这些印象如何影响当今瑞士社会。因此，我们实际上在对刻板印象提出质疑。”

“我们试图打破老旧思想的禁锢，鉴别认知真伪，因为所有认知都是社会的产物”，尤卡·可兰 (Yonca Krahn)表示。他是该课程的另一位讲师，也来自社会人类学和文化研究系。

“我们探讨认知真实性问题。我们对瑞士的看法始终取决于我们来自何处，文化背景如何以及我们如何探究瑞士社会的本真。每人眼中都有一个不同的瑞士。”

可兰表示，一名西班牙学生在有轨电车站运用了摄影人种志学研究方法。

“她观察过马路的行人，发现人们并不走斑马线，尽管斑马线在电车轨道上到处都是。人们在汽车前和铁轨上随意穿越。”她说。

“这位学生说，她以为瑞士人会更遵守规则。但是摄影人种志学研究帮助她了解了社会百态。”

文化视角

在教授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的同时，可兰自己也做了一些观察。例如，她发现许多学生，“特别是来自高学费大学的学生”对瑞士的大学不是很适应，因为在他们原来的学校中，讲师和导师会为学生做更多的事。

“来自高学费国家学生的心态是和瑞士学生，尤其是从未出过国的瑞士学生截然不同，”她举例道，如果遇到课业问题，瑞士学生更倾向于先向同学讨教，然后再考虑向教授寻求帮助。

课程的组织者表示，该课程的一大亮点是混合学习外部链接，包括使用先进的团建教育法、英语授课、以及通过博客学习数字出版。

“通过在本课程中学习的实地调研等策略，学生可以更客观地探究新的文化和传统，尽量避免自身背景带来的偏见”，可兰说。

来自德国的艾丽西亚(Alicia)在苏黎世主攻流行文化研究，她特别喜欢摄影人种志相关的演讲，“因为它展示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对瑞士不同的看法”。

艾丽西亚(Alicia)目前正在学习小学德语教育、数学和体育。她认为这一课程并没有过多影响其他课程的学习，“但我意识到观察者自身等干扰因素会在不同方面影响观察结果。我还注意到文化背景会随时影响人们的认知。因此，现在我会自我鞭策，避免在日常生活中草率地下结论。”

《初到瑞士》

今年有15名来自世界各地不同专业的学生选修了用英语教授的《初到瑞士》课程。诺伊豪斯(Neuhaus)解释到，出于教学质量、学生互动和学习小组等考虑，没有选择大班授课。

并非每个学生的母语都是英语，诺伊豪斯说：“但大多数学生都不讲德语。”

那么明年《初到瑞士》会继续开设吗？该项目由苏黎世大学的学习信贷/教学基金(Lehrkredit/Teaching Fund 英、德)外部链接资助，已经开设了两年。诺伊豪斯表示，这一资助将在2020年结束。她说：“但我希望苏黎世大学能将我们的课程纳入其国际化战略中并提供资金。”

“教这堂课真的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