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供暖: 瑞士居民更傾向於熱泵而非柴油

在瑞士，超過一半以上的建築物使用化石燃料加熱。 Keystone / Christian Beutler

瑞士居民家中配備熱泵加熱裝置的比例高於歐洲平均。作為熱能來源，化石燃料在瑞士的應用雖呈下降趨勢，但該國三分之一以上的建築物卻依然使用柴油供暖-在歐洲國家中，處於比例最高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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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能源轉型也日漸成為一般家庭的一大重要議題。瑞士聯邦統計局(BFS)的最新數據顯示，2023年，瑞士境內配備熱泵的住宅建築比例是2000年的五倍，達21%。而在過往十年內新建的房屋中，這一比例更是高達75%。

如果只考慮家庭單位而非房屋建築的話，情況將略有不同：2023年，佔18%的瑞士家庭使用熱泵裝置進行供暖。此供暖系統在瑞士的使用率高於被歐洲熱泵系統協會(EHPA)納入考慮的國家呈現的平均水準。

熱泵可從空氣、水或地面中提取熱能並利用此熱能為建築物加熱。不同於天然氣或柴油加熱裝置，熱泵在加熱的同時不會產生二氧化碳排放。因此，作為動力來源的電能如果同時為再生能源，那麼，該熱泵裝置就可被定義為永續供暖系統。

與其它歐洲國家相比，北歐各國擁有的熱泵數量相對最多。反之，由於對住房供暖的需求較低，熱泵在地中海國家的普及度不出意外地低於歐洲平均。然而，即便在德國和英國這類氣候相較於北歐較溫和的國家之中，熱泵的覆蓋率也尚未達到歐洲的平均值。

熱泵使用率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增加

為實現國際範圍內的氣候目標，針對房屋建築領域所設立的脫碳需求應運而生。同時，脫碳的必要性也為熱泵加熱系統的推廣提供了輔助。值得一提的是，為了鼓勵國民積極安裝熱泵或其它永續性供暖系統，包括瑞士在內的30多個國家的政府紛紛對此出台了財政獎勵政策。

目前，全球10%左右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來自建築物。其中，用於房屋供暖和熱水生產的化石燃料消耗導致的碳排放尤其令人關注。而同時，這一比例在瑞士已高達22%。

2022年，伴隨著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許多歐洲國家決定降低對俄羅斯進口天然氣的依賴，推動了熱泵系統在暖氣市場上的快速普及。這一年，熱泵在歐洲境內的銷售額與2021年相比上升了40%，而在瑞士也獲得了近25%的銷售增幅。

熱泵供熱系統熱潮的終結

然而，熱泵的黃金時代卻在2023年戛然而止。這一年，該暖氣系統的全球銷量在經歷了長達十年的成長之後首次出現了下滑。根據歐洲熱泵系統協會於9月底提供的數據，該下降趨勢今年不僅仍在繼續，更以47%的負成長值為上半年的銷售額劃上了句點。

該協會表示，專業熱泵安裝人員的短缺以及相較於天然氣更昂貴的電力價格等原因導致了眼下的趨勢逆轉。同時，包括作為歐洲熱泵系統主打市場的法國在內，部分國家甚至削減了用於支持能源轉型的專案經費。

根據瑞士熱泵系統專業協會的菲利普‧蘭克(Philippe Ranc)預測，2024年，熱泵系統在瑞士暖氣市場上的表現也不樂觀。事實上，截至今年上半年，瑞士境內的熱泵暖氣系統銷售額已出現了38%的下滑。

蘭克指出，在俄羅斯對烏克蘭進行入侵之後，歐洲境內急於擺脫化石燃料供暖系統的迫切心態以及意願均已削減。此外，該專家補充道，隨著新冠疫情的結束，自由出行回歸到了大眾的生活之中。因此，許多家庭目前更樂意將資金花在度假上，而非用來翻新房屋。

然而，市場對熱泵加熱系統的熱情逐漸消退這一現狀在蘭克看來並非一件壞事。該專家表示：「作為供暖方案，熱泵系統並不適用於所有的住宅。換句話說，為隔熱不良的建築物安裝熱泵顯得毫無意義，因為這一舉動並不能帶來供暖的效果。」反之，區域供暖或顆粒燃料供暖等其它供暖系統在這一層面上則是更有效的解決方案。

同時，蘭克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熱泵供暖系統會繼續得到普及，但其市場活力相較於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超過三分之一的瑞士建築使用柴油供暖

不可否認的是，熱泵供暖系統的普及無法撼動化石燃料在瑞士作為主要供暖能源的地位。超過三分之一(37%) 的瑞士建築物配有柴油加熱裝置，而約六分之一(17%) 的建築物則採用天然氣進行加熱。

過往40年來，瑞士境內配備柴油暖氣系統的建築物比例呈現持續下滑趨勢。儘管如此，瑞士的柴油暖氣佔比相較於其它歐洲國家卻始終居高不下。

此現象的產生可歸結於歷史和財政兩方面的原因。在瑞士，傳統上用於儲存煤炭的住宅空間幾乎存在於所有的建築物中。今天，這類空間也成為了安裝柴油加熱裝置和儲油箱的最佳地點。

任職於沃州能源部的穆罕默德·梅加里(Mohamed Meghari)在接受瑞士法語廣播電視(RTS)採訪時表示，眼下，化石燃料系統將憑藉更具競爭力的價格和相對較低的替代率這兩大特別優勢持續得到人們的關注。

一台化石燃料加熱裝置的初始投資約為20’000瑞郎。在此基礎上，除去建築物的隔熱處理成本，一套熱泵系統的投資費用至少還需再添加10’000瑞郎。因此，許多房屋業主更傾向於用同類型的加熱系統來取代老舊的柴油加熱裝置。

在瑞士，用其它系統來取代化石燃料加熱系統的普遍義務並不存在。然而，越來越多的州開始頒布法令，強制業主在房屋翻修時同時安裝一台由再生能源支持的供電設備。

由此預計，在房屋供暖方面，柴油和天然氣在瑞士民間的使用將在接下來的幾年內顯著減少。截至2050年，瑞士將致力於實現徹底消除建築物二氧化碳排放的最終目標。

(繁體校對：盧品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