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女性能否效法戰鬥機女飛行員的成功之道？

身為美國空軍試飛員學校的現役學員，來自瑞士空軍的試飛員學員法妮‧紹萊正在位於美國愛德華茲空軍基地為其飛行做準備工作。2024年6月8日從空軍試飛員學校畢業後，她將成為瑞士史上第一位女性試飛員。紹萊也是瑞士空軍第一位獲得戰鬥機飛行員資格的女性。 Public Domain

瑞士獨一無二的女性戰鬥機飛行員法妮·紹萊(Fanny Chollet，綽號“Shotty”，意指頗具魅力的俏女郎)已從素以嚴苛而著稱的美國空軍(USAF)試飛員訓練課程結業，這也表示她再度創造了個人職涯全新的里程碑。而紹萊上尉取得這項輝煌成就之際，恰逢瑞士正加大力度提升女性在武裝部隊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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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萊在位於美國加州的美國空軍試飛員學校完成了為期50週的學業。6月8日圓滿結業後，她便順利取得了為瑞士聯邦國防軍需處(armasuisse)對新型或實驗性飛機的性能進行測試的資格。

現年33歲的紹萊是目前瑞士空軍中7名現役女性軍事飛行員之一，自2019年進入戰鬥機飛行編隊迄今，她是唯一有資格駕駛戰鬥機參戰的女性。然而，她卻盡量淡化了身為女性在傳統上由男性主導的領域中所發揮的重要性。

「當我最初決定要成為一名駕駛軍機馳騁藍天的軍事飛行員時，完全沒考慮『是否會成為涉足該領域的第一位女性』這個問題，」紹萊在接受美國空軍採訪時坦言，「就連我(向美國空軍試飛員學校)提交申請時，我什至不知道我居然是第一位來此學習的瑞士女性試飛員。」

紹萊表示，一路激勵她選擇這份職業的內在驅動力無關性別，而是源自於為國家效力的壯志雄心。

「我非常榮幸-不是作為一名女性，而是作為一個人-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這份榮幸。」她在接受瑞士媒體《一瞥報》(Blick)採訪時說道。 「女性這一身份，既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優勢、也沒有為我造成困難。和其他任何一位飛行員一樣，我深知從事這一職業所伴隨的風險。」

在瑞士，所有身體健全的男性公民從18歲起都有義務進入民兵部隊服役，而其他因受良心譴責拒服兵役者則可以選擇在醫院或療養院等機構中從事民役服務作為替代選項。自1995年以來，女性公民可基於自願原則選擇是否入伍服役。 2004年，瑞士取消了女性服役類型的限制，這也表示，她們可以在所有兵種服役。從那時起，女性在服役期間可以執行與男性相同的任務，包括駕駛戰鬥機。

軍中女兵人數不斷增加

與男性相比，自願加入瑞士武裝部隊服役的女性人數依然相形見絀，以2023年3月入伍新兵(最新數據)為例，女兵僅佔新兵總人數的1.4%。儘管如此，志願應徵入伍的瑞士女性軍職人員人數，已由2020年的區區1253人增加到了去年的2046人之多。

軍中女兵中包括580名軍官，其中就有格曼妮·JF· 西沃(Germaine JF Seewer)少將，她是瑞士武裝部隊中於2020年首位獲得這一軍銜的女性。而她的頂頭上司便是維奧拉·阿姆海爾特(Viola Amherd)，後者於2019年成為瑞士第一位女性國防部長，掌舵瑞士聯邦國防、民防和體育部。

瑞士聯邦政府於2021年啟動的「性別平等政策」中規定，截至2030年，立志將在瑞士武裝部隊中服役的女性人數比例提升至10%。聯邦國防部於次年成立了「軍隊女性和多元化部門」，以支持這一目標能順利達成。

該部門在役軍職人員中開展了一項關於歧視和性別暴力的調查，調查結果預計將於今年稍後公佈。另一項圍繞瑞士女性自願入伍服役的動機以及她們主觀感知的服役障礙所進行的調查，也將最晚於2025年公佈結果。

不要心存畏懼

「很多女孩聯絡我，她們想成為飛行員，我試著告訴她們：『不要心存畏懼、害怕嘗試，』」紹萊在接受美國空軍採訪時說。

瑞士並非唯一擁有女性空軍戰鬥機飛行員的國家。中國、美國、日本、以色列、台灣、印度、英國和巴基斯坦……空中「玫瑰」在許多國家的軍隊中並不少見。

就在兩年前，瑞士聯邦國防部曾考慮效仿挪威推行性別中立徵兵制度，採用「基於需要的兵役義務」，軍隊將根據需要為軍隊和民防部門同時徵收男性和女性入伍參軍，但這一方案最終沒能被採納。

多年來，瑞士斷斷續續地多次呼籲女性公民服兵役，但迄今仍未能成功說服政界人士或絕大多數選民。

即將付諸公投

然而，這項理念在去年再次受社會大眾重視。彼時，一項關於延長瑞士公民履行義務的公民動議收集了足夠數量的公民有效簽名，迫使該議題付諸公民投票，預計相關公投很可能會在2026年進行。

該動議呼籲所有年輕人，無論性別，都要履行義務的社區義務，無論是在軍隊還是在民事服務中，例如開展保護環境的工作。

主張瑞士去軍隊化的非戰主義和平團體「瑞士無軍隊組織」(GSoA)表示，上述公民動議不應導致女性公民被迫強制服兵役。

「男女平等，不應表示女性必須服兵役，而是表示男性也不再有義務被強制服兵役」，該團體在2023年發布的一份新聞稿中如是稱。

歷史回溯：瑞士軍隊中的女性

自1903年起，瑞士女性被允許、受到鼓勵、甚至被強制要求在軍隊中為紅十字會服務。在兩次世界大戰戰時期間以及一戰和二戰空隙期間，大量瑞士女性都服役。

後來，瑞士女性可以透過所謂的「女性援助服務隊」(Frauenhilfsdienst，簡稱：FHD)在武裝部隊中貢獻一己之力。該服務隊成立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並最終從紅十字會中脫離出來，成為當時女性服兵役的主要選擇。

繼上個世紀80年代「女性援助服務隊」經歷了一系列改革之後，瑞士女性可以開始在服務期間參加軍事院校培訓，並獲得相應的軍銜。

瑞士女性真正被編入瑞士武裝部隊是在1995年。然而直至2004年，某些兵種依然未對女性開放。而自2004年迄今，瑞士軍隊對女性全線開放，前提是女性現役軍人能夠同其男性戰友一樣，通過相同的體能測試並滿足相同的基本要求。

同樣從2004年起，進入瑞士軍服役的女性軍職人員能自動獲得與男性新兵相同的武器。

瑞士訂定的目標是到2030年，女性軍職人員的人數比例達到10%。

(編譯自英文：張櫻/gj ，繁體校對：方常均)